我从小就喜欢手工艺作品,可是早年关於琉璃的信息我只是零星的从新闻媒介上了解一二,而且宣传力度还凭藉杨惠姗“影后”和张毅“名导”的身份来斟酌。每次从中环经过,总是习惯会看看那张广告:白净丰富的女子专心注注在雕琢一件艺术作品,全身心的融入,不惧怕失败,不後悔选择。虽然如此,可我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当时没有原因。现在想来是有原因的,佛经讲究“机缘”,或许我和她的缘分未到,或者她不希望用艺廊的方式对我展示出她内心,或者她就是在等待我的觉悟……
2001年10月5日,我可以很清晰的记得那个日子。世界琉璃作品在中国上海美术馆展览。中国台湾琉璃工房作为其中一家著名的琉璃制作商放在展览厛最後的位置。我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我从最初走到最终,我掠过光影交错,明暗暧昧,色彩斑斓的西方大师作品,只停留在她一尊侧身俯卧于荷花瓣,手执莲花的观自在大士前。那一霎那,不需要太多就0.01秒时间,我听到我心裏有种声音,是一朵莲花盛开的声音。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至爱——琉璃。
那个时候有人问我:最喜欢哪件作品?我握拳坚定的说,还是琉璃工房的!虽然只有寥寥不满十件作品,可是都无一例外的触摸到中华美学的奥义。佛像作品更是慈悲庄严,让人起清静之念。
後来从诸多资料中得知,琉璃其实源自中国的汉朝,最初她叫“琳”,就是我名字最後一个字,也是我的小名。我暗自窃笑,原来我们真的这麽有缘。
我不敢说我懂琉璃,因为那些复杂的工艺工程和专业术语看的头疼。
我敢说我懂琉璃,因为每次看到她通透明净带著小气泡,我都觉得她是有生命的,和我一起在这个世界共呼吸。
我想琉璃她是不希望被人看作“曲高和寡”的代言人;也不希望暴发户购买后用来炫耀身份反衬浅薄;更不希望被送的人把她束之高楼弃入冷宫。
她一直在渴望被了解重视,甚至於能沟通。杨慧珊一定是懂得这一点,所以她的作品无论是佛像类,生活类,花艺类都好似被赋予了生命力,娓娓道来一个个温馨的故事。有时候想,如果没有杨惠姗和张毅,那麽还要多等多少年我和琉璃才能相遇相知呢?那麽百年之後,儅他们不在了,谁又来演绎琉璃本心呢?是否琉璃如幽谷兰花,只能见到刹那阳光,便又要被困缚于暗黑之地了呢?
《今生相随》说:琉璃是一种人格,是一种精神,是一种境界象徵。
对我来说——她告诉人们如何对待生命,如何看待苦难困境,如何在峰回百转之後突破心灵极限达到晶莹剔透。而这些正是每件琉璃作品她亲自告诉我的。我一一铭记。
无论来世我能否证得菩提,我都会祈求我能是那块琉璃。不需要有鲜活生命力,只要遇到哪个懂我的人,之後完完全全,心甘情愿,毫不畏惧的碎在他的手裏。
我心足矣!